Frenzyyyy

I’ve had lots of troubles, so I write jolly tales.

【原创】想象你和我

【S】

面前是平时开荤才会来吃的老式西餐厅,在这十里洋场也算老字号了,招牌还有股上世纪土洋结合的遗风,闪着金红霓虹灯,中间四个大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遛弯儿就遛到了这儿,说好的不吃晚饭呢,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点份鹅肝吧。

上一次来这儿是一个月前,和她曾以为是一生挚爱的女孩。

鹅肝焦香的油脂和苹果的清爽也没能提起她的食欲,这已经是第四天不想吃任何东西了。从坐进卡座的那一刻起,眼前就一直浮现她的脸,她看菜单时小朋友一样的欣喜,她吃鹅肝时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切割,和食物入口时夸张的陶醉神情……

她还是不能接受她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她的姐姐,她的女孩,她的D,为什么不愿和她一起把想象变成现实呢?都说好了,再过三年就可以同居了啊!

她想到她们昨晚的对话,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不肯把分手的理由解释清楚,如果她一次性说清楚了自己也不会再问了呀,为什么自己没说清楚还反倒怪她纠缠呢。

她也不想纠缠啊,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被她讨厌,可她控制不住。她想她,想和她说话;她就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仿佛认定她就是那个共度此生的人,她不愿松开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一定有隐情,一定是,就像姐姐当年和她那个初恋一样;而今,她成了自己的初恋,历史就是惊人地相似,类似的分分合合反复上演。所以等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她们还可以继续她们的故事吧。

她就这样隐隐期待着,期待不久的将来她会得到这几天一直苦苦思索的答案,和那个让她困惑再给她答案的人。

夜色更浓了,窗外的行人少了些,餐厅也不知不觉空了,旁边的桌子已经被服务生清理干净,仿佛正式进入今天的下班时段。她盯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面无表情的脸在眼镜的遮挡下显得不那么苦大仇深。该回去了,虽然今晚也不知道几点才能睡着,但流落街头只会更凄惨,让自己更难过。

 

【D】

又是在电脑前敲打的一整天,终于快结束了。

她听见室友进门喊她撸串的声音,闻到了孜然和辣椒粉、热油和脂肪高温下散发的咸香,她猜还有楼下超市刚出冰箱的北冰洋。

她伸了个懒腰,一抬头看见书架上绿色独眼怪身后同样墨绿的书脊,是今年新开的日记本,不过好像很久没离开过书架了。

她像突然被什么想法击中一样,迅速起身,抽出和精装书一样的本子,打开,写下日期时间,和昨晚她同小朋友的谈话。

“你们先吃吧,我突然要写点东西,怕待会儿忘了。”室友对她这种作家式的神经兮兮早已习以为常,摇头笑笑不说话,自动给她分出几串放在一边。

小朋友是她的前女友,一个刚上大一的小女孩,她们“始于喜欢,终于了解”,但是对方似乎不买账,一定要她讲清楚“分手原因”。

原因原因,哪有那么多原因呢,喜欢就是一种感觉,爱是比喜欢更强烈的感觉,而感觉的消失,是没有理由的,它可以来势汹汹,也可以悄无声息,潜移默化。

但她深知,以小朋友现在的认知,自己若不说出一个具体事件,导致她不再喜欢她的,对方一定会觉得她们之间还有戏。但是她真的没法再说什么了,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不想再和她讨论恋爱相关话题,不想和她有未来,她对她没感觉了,不喜欢她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感觉,她只能说出萌生这些想法的导火索,但说不出原因。

可是这种话怎么能直说呢,太伤人了,毕竟小朋友是初恋,她自己也是从初恋过来的,知道这时候的女孩能有固执多头疼。

现在,能说的她都说了,小朋友再想不通,她也没办法。为了不让自己被逼疯,除了狠心拒绝,拼命推开,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让对方知道,她们之间,再无可能。

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人像她爱自己一样爱她的人,炽热、浓烈,坚信只要彼此互相喜欢就可以排除万难相爱相亲。她不能再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精力金钱和感情。

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她起身,放好本子,加入寝室每周一次的夜话,开始讲故事、听故事。

 

【S】

那晚关于分手原因的谈话让她意识到,她再也没法找姐姐说话了,因为自己已经分明引起了她心理上的不适,否则她怎么会立即解绑交友软件的关系,彻底换掉所有情侣头像,终止了她们的手机位置共享。

清明“抢来”的《素食主义者》和姐姐包上的达菲松松还在桌上。她承认她是故意的,但已经察觉到姐姐态度变化的她还是固执地认为,就算不久的将来分手,她也能以这些东西为借口再见她最后一面,好给自己深陷回忆且支离破碎的心一个交代。所以她必须拿走姐姐正在看且没看完的书,和从买来就一直挂在包上没摘下来过的,来自HK迪士尼的松松。

现在她觉得是时候把这这些还给姐姐了,连同之前因为怕打扰姐姐而写在小卡片上的碎碎念。

该改口了,她早就不是她姐姐了,她只是D。

即便D曾说过她永远会是她的姐姐,但现在看来,D那个姐姐,跟她嘴里喊的似乎不是一个。

她拿上书和松松,出门,路过楼梯口大镜子前下意识站定,拿出手机,转而自嘲地冷哼一声,她再也不用给手机那头的人拍自己的“今日穿搭”了,即便自己那些土味衣服裤子鞋根本不叫穿搭。

准确说是手机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了,那个会每天道早晚安,和她互发今天穿的什么吃了什么的照片,听她撒娇听她吐槽,安抚她各种小情绪的人,已经在了。今天是失去那个人的第33天,她马上要去美国夏令营了,得赶在走之前把东西还给她。

宿舍到快递部的路走了很久。五分钟的路程,她走了足足二十分钟,一路上都在脑补对方收到快递,尤其是看到碎碎念时的反应。

填好地址,看快递小哥熟练地打包,突然在最后一根胶带即将把盒子彻底封上时大喊等一下,然后在小哥惊愕的目光中拿过盒子,用小刀划开,取出分手第三天准备冲动去北京找D前写的那张卡片,再关上盒子,递给小哥,“可以打包了”。

D现在最不需要听到和看到的就是“她们”吧。

晚上不幸被班长抽中作为全班代表去听一个征兵宣讲会,讲台上那个长得刘昊然的兵哥哥让她一个月来第一次心情稍微好了点,突然酒来了兴趣,开始认真听讲。没想到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竟然这么有意思,有趣到让她想去一试。反正自己现在也无牵无挂了,当兵好处这么多,还能跟着部队全国各地走……她突然有一瞬间觉得之前因为女朋友连美国都不愿去,只想去她家附近的小县城做调研,再借机去见她的想法有点搞笑。

还有三天就是六一了,四月时她还说要来上海和她一起去迪士尼,陪她过儿童节,转眼却已经一个月没讲话。

不如真的去当兵吧,说不定能让脑子清醒,又或者混沌到无法再想她。

 

【D】

夏天真的来了,窗外的树被热风吹得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叶子在刺眼的阳光下微微闪动。没了四五月的杨絮柳絮,有的是六月姑娘们的大白腿。

会议室里,她盯着院长丑丑的PPT放空,整个人窝在老板椅里不想动,困,而且脖子、肩膀都疼死。前天才交了最后一篇论文,这个月就是在电脑前拼命敲键盘度过的。

理论语言学真无聊啊,还是眉眉的社会语言学有意思,也是唯一有点意思的语言学吧。

偏一点理科的东西她都受不了,除了地理。

幸好之前写论文写到失智时冲动买了今晚去重庆的火车,现在想想,一场满是吃的旅行,真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

其实她一个月前就想去重庆了,回母校看看眉眉和同学,把本科时最爱的菜都吃一遍,再来一顿小龙坎的大龙老火锅,要辣到嘴合不拢那种。北京的食物,吃多了实在难以下咽。

白日梦一直有让时间变快的功效。院长很快下了课,她背上比三月轻很多的黑色北极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北门,上了五分钟前叫的滴滴,直奔西站,一路上还要不停祈祷能赶上一小时后的火车。

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一个月前她还准备这个时候去上海,转眼就成了重庆。

卧铺其实是她最爱的出行方式,比飞机还稍微多一点喜欢,因为可以睡觉,可以吃泡面,可以来回走动,前提是周围没有老男人,车是始发车。

过了宜昌手机就没信号了,这条路她走了四年,再清楚不过。戴上耳机,顺序播放网易云已下载歌曲,从包里拿出《植物妻子》的时候,想到了还差四分之一就被强行借走的《素食主义者》,突然不快。

都是韩江写的,都是JMo爱的,但都不是说借就借的。

不知道《素食主义者》的书签还在不在,她看长篇总爱忘记看到哪一页。她之前有想过,要是等不到这本书归还,就再买一本。同一本书,一旦看了纸书,就没法再看Kindle了;而好看的书,在Kindle上看完了也要买来纸书收藏。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再买一本,就不是自己的了,书和人一样是有灵魂的,所以她可能某一天还是会厚着脸皮去要。

有一点不知道那些借书人知不知道,她宁可借钱给别人也不愿借人书。

看了快一章,觉得《植物妻子》不如《素食主义者》揪心,有些失望地看了眼手机,竟然有条快递短信,中通,可她最近并没有买东西,这个月都没有。她不像美女室友一写论文就会压力网购,她焦虑时只会坐着生闷气。她也没有喜欢玩惊喜、不说一声就给她寄好东西的朋友,大家都知道她不喜欢惊喜。

所以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都只有周一回学校才知道了。

到重庆了,怪不得会有信号。

 

【S】

原来美国的夏天也热得要死,全世界都一样。她喝着星冰乐走在宾大的林荫小道上,七月末的风真热,分分钟把星冰乐烘成星火哭。

她烦躁,昨天看的D那篇博客让她耿耿于怀了一天——怎么能这么快就move on了呢?!她们的58天就没让她有一点留恋吗?真的有这么狠心的人吗……

看她写的,和她新欢还挺像,都是“恋爱只是点缀”的人,真是无语,怎么会有人这么想,那还谈个屁的恋爱,神经病吗?不过两个神经病能相遇,还真是牛逼。

她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绝望的难过,没想到D这么快就又有喜欢的人了,应该是吧,而且是软件上认识的,她至今都不知道是谁的人。看到D想象着她和别人的故事,她才知道自己曾以为被夏令营治愈的一个月其实都是假的,自欺欺人,此刻一秒被打回原形。她还是想她,而且想得厉害,所以在D直接跃过她们写起了别人的故事时,她觉得自己刚刚被黏上的心又碎了一地。

那么就给她点个赞吧,祝她们快点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让D知道她看到了,也希望D能看到她即将发的博客。

她输了,至始至终,她才是那个没有勇气的人。

 

【D】

感谢五月边忙论文还边火急火燎去办签证的自己,让七月末的自己可以在温哥华海边吹风。北美西岸没有东岸那么冷热分明,关于天气的一切都氤氲不清,夏天也很少30℃,只是太阳很大,像极了中国的昆明。

她戴着墨镜,穿着清凉,趿着拖鞋,走在UBC的海边栈道,手里是那本《素食主义者》。

那天在快到重庆的火车上,收到的中通就是这本书。

不过现在依然还剩四分之一,因为她懒,平时被论文PPT这种无聊的东西榨干,忙里偷闲的时候只想拉片看剧打游戏,根本想不起来书。

她走到栈道上离岸最远的亭子,坐下来,打开书。书签还好好地躺在那儿,不同的是多了一张字条,熟悉又稚嫩的笔迹,是S。

她想到昨晚,小朋友竟然点赞了她的博客,而且还紧随其后写了碎碎念,看样子真是急了。

果然还是小孩,幼稚却爱装深沉,她想到她们早些时候闹的不愉快,小朋友一副教育她的口气,说她不敢去爱,才会在恋爱中不投入,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看她这个碎碎念的架势,好像终于承认自己才是胆小鬼了?

很好,她想,希望小朋友终于明白一点了。

 

【S】

九月,她没去上大二,而是去了新疆,当兵。

她记得D也去过新疆,比现在的自己还小一岁,那时候她是为了逃避高考的阴影,就像现在的自己是为了逃避现实的一切。

高考失利,转专业失败,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了,以后干什么,更是让她焦虑。

今天是失去D的第126天。

 

【D】

九月,她研二了。

美女室友要去华盛顿报社实习三个月,可爱室友要去格罗宁根孔子学院支教一年,只剩天天泡图书馆的高个儿室友和一边在中影实习一边上着四门有趣的课的自己。

今天看到小朋友出发去新疆的微博,神气的迷彩服,背着包,做过视力矫正摘掉眼镜的眼睛和少见的咧嘴笑。没想到她真去当兵了。

 

【S】

还有两个月就回家了。她看着镜子里晒的更黑,光脚163cm,瘦了15斤的自己,微笑着按下手机相机的快门。

集合哨响了,她看着手忙脚乱的室友,庆幸自己失恋后一直五点就可以自然醒的可怕习惯。

D的工作应该定下来了吧,不知道她是会留在北京还是去别的城市,总之不可能回家。

 

【D】

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这三年虽然不如前四年那么无忧无虑,但好像更开心,更刺激。

因为她遇到了值得一生交往的两个朋友,让她知道,即使毕业,她们也永远会抽时间出来逛街、喝酒、吃好好。

暂定服装学院的大英讲师,闲来多接中影的活,再有时间可以去传媒蹭编剧课。

小朋友好像快回上海了,今天看到她发的朋友圈照片,瘦了黑了。

 

【S】

四年大学硬是被她上成了六年,去英联邦读硕士的姬友都在那边工作一年了,去美国的gay蜜下周也毕业回来了,听说北美不结婚就留不住,也好,回来陪她驻扎魔都。第一次觉得23岁的自己好老,经不起折腾,谈恋爱都没兴趣。

 

【D】

今天是柴北的29岁生日,她们在一起三年了,始于喜欢,深入于了解,爱还未终止。

早在研一第一学期就认识了,软件上,只是这个认识太长,第一次见面已是一年后,做了两年LLBFF,毕业在即才在一起。

 

【S】

第三个有先生的跨年,但其实第一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妹,我就是要把那次也算上,多多益善。

他是复旦医学博士,也是我进复旦医学院第一天就奉为男神的人;他很宠我,宠到能让我偶尔尝到初恋的味道。

今年的跨年意义重大,在纽约时代广场,他向我求婚了。

周围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和手机的闪光灯、招牌的霓虹灯迷了我的眼,弄得我耳朵也有些不好使,但我还是依稀听出来一个熟悉的吼声,那个激动时就会雌雄莫变的声音。

“Say YES!”

我扭头,一个穿黑色长款呢大衣,脚蹬酒红擦色马丁靴的女人在人群中大声欢呼,拼命拍手,脸上是孩子才有的纯粹快乐。

我一眼就看出来是D,但她显然没看到我,或者说看到我也认不出来了。我一把抢过戒指给自己戴上,亲了一口先生,“我愿意,等我一下!”然后冲到那个马上就31岁还这么幼稚的女人面前,站定。

她一下愣住了,拍着的手还没完全放下,夸张的表情像见到外星人。

“Stephanie?是你吗?”

“是我。你好,Daisy。”

“好久不见!”

“距我们第一次见面快八年,是好久了。”

“祝贺你呀,有这么浪漫的先生。”

她故意把“浪漫”说得很重,说完还一脸嘿嘿嘿的奸笑,那我可要将她一军了。

“柴北呢?怎么没见她一起。”

“吵架了,她还在LA,我不开心就一个人跑纽约来了。”

那一刻我必须承认我是有一丝窃喜的,小到自己都容易忽略。都说前任是一种你不希望她过得太好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好的人,所以在这场“七年之战”中,我似乎暂时领先。

“啊我以为你们后来跑美国结婚了。”

“没有,宝姐看上我的pilot了,愿意演,才过来的。”

“谁?”

“宝 姐 啊!哦对,你肯定不记得了,Lauren German。”

突然间我那丑恶的窃喜没有了,只有大大的得意,觉得自己很酷,因为多年来的祈祷仿佛成真了。

“她的愿望一定一定要实现,都会实现的。我们都一样。”

现在我可以和爱我的也是我爱的先生一起泡实验室,而她,终于用自己的剧本敲开了通往少女时期偶像的大门,你我真的都如愿以偿了。

 

【D】

一个人的纽约跨年。在时代广场溜达竟然看到求婚的,还是中国人,赶紧过去起哄。

要是阿柴在旁边,一定要搂过她亲一口。

和阿柴吵架了,她竟然觉得我和Lauren German有问题,拜托那都是上学时的celebrity crush好吗,她才是the love of my life,怎么连这点都不明白,女人真可怕。

但是生活往往比女人更可怕,你永远不知道它下张要出什么牌,有时候真的不服不行,比剧本精彩十倍。

那个被求婚的女人,是Stephanie。

她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不敢认,她瘦了很多,目测就100斤吧,穿着高跟鞋,于是比我高了不止两厘米,该死。

她真的长大了,七八年不见,脸上早已没有婴儿肥,说话也很少反问句,语气温和。

说起阿柴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丝心虚,小到只有自己能察觉。我莫名想到《后来的我们》里提出分手的那个人最后依然挤在小隔间,而被分手的人早已成家立业,有房有车,总觉得S应该有点得意,而我不想让她得逞。

好在她下一句就提到来美国这事,情商真是高了不少,我也得以转移话题,说出我这几年最值得骄傲的成绩。

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都极富知性成熟气质的人,很难让我再和几年前那个成天要亲亲抱抱、早安晚安、撒娇表白的粘人精联系在一起了。

短暂寒暄后,和她道别,想起她朋友圈发的复旦优秀硕士毕业生讲话视频,她作为代表,在台上说:

“……我要感谢一个人,我的初恋,感谢她的自我和真性情让她不愿再忍受我,让她狠心把我推开,不然我一定不会产生当兵的念头,也不会化矫情的悲痛为力量,去学画画,去练字,去健身,变得更优秀,然后遇到先生。如果当初她脾气再好点,愿意迎合我疯狂的喜欢,我应该会度过一个平淡又甜蜜的大学四年,然后去北京找她。那时候她再因为彻底受不了我而分手,我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因为大学四年,别人都在成长,而我因为有了更成熟的她,还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一样……”

我决定回LA了,写完new year resolution就飞奔去机场。

如果说最好的已经来到,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让以后的路更好。

想象无益,因为生活永远比你的想象更狗血,更残忍,更刺激也更惊喜,它绝不会是你想象的任何一种,你和我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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