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Me Before You（四）
又名：总裁锤与女仆根；瘫痪锤与芭蕾根
接下来一周，Root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照顾Shaw，就是在图书馆，但不是像往常一样痴迷于霍金或图灵，她在努力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医学，想到这也是Shaw世界的一部分，Root觉得再生涩的词汇她都能看进去。她想给Shaw惊喜，她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不过光钻研病理是不够的，毕竟Claire才是医生，自己更重要的是了解病人心思，做一只Shaw肚子里的小蛔虫，把她所有想做现在又没办法做的事，都带她去做一遍。
当Root最后拿着厚厚一沓资料和详细的出行计划站在两个爸爸面前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距离她听到Shaw要安乐死的消息只有四天。
第一站，IDPA射击赛现场。
Root从Reese那得知，Shaw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去靶场玩，Reese训练她就再旁边看着，不吵不闹；八岁那年，一次在地下室玩，发现了Reese忘记上锁的小型军火库，拆了她人生第一把枪。那几天，Root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小Sameen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一脸严肃拆枪的样子。
今年的比赛在纽约郊外的树林。Root本来对枪的型号一无所知，更别说比赛，一路上就在回忆昨晚恶补的枪械知识。后视镜里，Root戴着眼镜眉头紧锁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样子，让坐在副驾驶的Shaw很想转身抱抱她。
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Root大着胆子跟Shaw打赌，说最左边穿黑色夹克的小个子男人会赢，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要求，内容不限。
其实昨晚看的那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让她看懂整个比赛，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的什么疯。Root看着最后那个一直发挥稳定的高个子男人举起枪，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握住了旁边Shaw的手。
十环。Root输了。
“Root，我的要求是，赶紧回家。”
听到身侧咬牙切齿的声音，Root回过神，立刻拿掉自己的手，一边脑补又是哪里没做好惹Shaw生气了还是怎么，眼前人开始了怨念深重的低吼：“我轮子卡住了，你先把周围看热闹的人赶走。”
原来Sameen也会不好意思啊，而且气急败坏的模样好可爱。Root在和Claire帮忙推轮椅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
“下次不要再来这种路不好走的地方了。还有，不许笑！”
Root撇撇嘴，心说这次出行似乎不开心？
但Shaw的潜台词其实是，傻瓜你能不能不要不懂装懂，来这种地方遭罪，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还打赌，幼稚。
去看歌剧好吗，做点我们两个都喜欢的事。
也许是巧合，两天后的傍晚，Root一袭一字肩红裙出现在Shaw房间门口的时候，Shaw笑了。
这次去看芭蕾舞剧的只有她们两人。一路上Root安静地开着车，Shaw安静地望着窗外，车里放着舒伯特的《鳟鱼》，各怀心事的两人让气氛显得恬静又诡异。
“Root，你今天，好漂亮。”说完眼睛立刻瞄向别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天知道这句话实在要了她Sameen Shaw的命，感觉以后做什么都不会不好意思了。
Root却被这话弄得耳根微红，拔钥匙的手不觉停了一下。
“你再不快点《春之祭》要开始了。”
百老汇有一流的残障设施，Shaw再也不用担心轮子卡住或者轮胎被扎漏气。近三小时的芭蕾舞剧，她承认自己一半时间都盯着Root放在膝盖上的手看，那双手十指修长，白皙细嫩，一定是一双干什么都好看的手；另一半时间，她看着舞台上优雅旋转的领舞，棕色长卷发，蓝色公主裙，好像看到了Root。看着看着，周围一切似乎都暗了下去，只有台上的Root一刻不停跳着只给她一个人看的舞。
鬼使神差般，Shaw突然用力抬了抬胳膊，仿佛另一个时空里，她已经握上了那双放在红裙子上柔夷般的手。
另一边，Root又开始绞手指了，心底那个尘封多年的芭蕾梦好像被一口气吹掉了表面的灰，拍拍干净，重新小心翼翼地取出。她忽然有些希望站在台上的是自己，但不是这个多年不跳有些生疏的自己，而是有着台上领舞的舞技，可以把最美的《春之祭》跳给Sameen看的自己。
直到周围有人站起来鼓掌，两人才心猿意马地加入到大部队。
回程依旧安静，只有音响里大提琴的低语。
Root把车熄火，摸上车门正准备下车，Shaw忽然叫住了她：
“在车里坐一会儿吧。”
Root回头，有些不解。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红裙子女孩一起看芭蕾舞剧……我想，过慢一点。”
Root靠上椅背，盯着远光灯指向的黑暗尽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她知道这是Shaw在表达“今晚很开心”。
那么这次任务完成不错。
接下来几天Shaw都以太累为由没有出去。Root每次进她房间都看到她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着什么，表情略严肃，还不让自己看。
那天Shaw终于关上电脑，来到客厅，对正钻研病历的Root说：“我们去出去走走吧。”
Root像得了宝贝一样兴奋，叫上Claire，三人驱车前往纽黑文潜艇基地。
天气很好，晴朗却没有大太阳，有风，丝状的云铺在瓦蓝的天幕，像极了粘住的棉花糖，随手一拍都是画。这里是除法国外唯一可以进入潜艇内部的基地，最大的鹦鹉螺号571，像一只深灰色的钢铁鲸鱼静卧在海面。Root知道Reese进NYPD前在海军陆战队服役，Shaw小时候常去曼哈顿的Intrepid航母玩，这次算是陪她走得远一点。
和Claire一左一右走在Shaw身旁，听Claire滔滔不绝地科普潜艇知识，不知道她还是个军事迷呀，Shaw在一旁竟然偶尔插两句，Root心里忽然有了小小的失落。
自己和Shaw，真的很不一样，虽然她愿意为Shaw去尝试全新的东西，也不觉得辛苦，但Sameen凭什么愿意为她做这些？
“Root。”Shaw忽然停下，转过身，对着落后几步的Root说，“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过来推着我走。”
Root快步上前：“啊？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推……”
Shaw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但瞬间又恢复面瘫：“我手累了，有问题吗？还有，别发呆了，听Claire讲故事。”
一旁的Claire心领神会，立刻从高冷常识切换到这些潜艇在一战中的故事。心想这两个傻瓜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明白，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口。
中午的时候，她们在港口附近找了一块露天休息区，坐在面向海边的长椅上。Root拿出装着奶油蘑菇汤的保温桶。
一只鸽子停在她们脚边，一动不动也朝着海的方向，停了很久，始终没有同类飞来。
Shaw总觉得那只鸽子在等什么，而且神情忧郁。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只鸽子，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或者说，她不敢知道。
“Shaw？”Root的语气略有迟疑，带着生怕打扰她的试探。但Shaw听到后还是立刻结束了刚才无意义的思考。
“嗯？”
“Hanna说想见你……她有点好奇，我每天回去那么晚都在干嘛；准确说，她想请你下周去参加我生日会……不过没关系，我跟她说了你不会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Shaw的目光顺着终于飞走的鸽子飘向海面，语气依旧听不出一丝波澜。
“那，你愿意去吗？”Root的语气有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期待。
Shaw收回目光，慢慢抬头，对上Root蜜糖色的眼睛，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得的温柔：“只要你想，我就去。”
Root生日那天，Hanna特意请了半天假，早早准备了birthday dinner和打扫如新的公寓，忙完还不忘给几个好友电话提醒。打完三个电话后，她对着列表最下方的Sameen Shaw，却始终按不下拨号键。
Shaw是和Root一起来的——当然，说“来”自己的生日会很奇怪，但Root执意要等到下班接Shaw一起，Hanna没办法，只是在心里越发好奇这个神秘的Shaw，究竟用了什么魔法让一向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的Root早出晚归毫无怨言。
开门的那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占据了Hanna的心，她不知道该叫“欣赏”还是“嫉妒”——Shaw很漂亮，是那种透着野性的美，没有交流的时候面无表情，却目光深邃到能穿透人心。如果她不是Root这么多天晚归甚至通宵的原因，Hanna承认，她一定对她有好感。
“你好，Shaw，我是Hanna。”礼貌而克制的微笑，友好地伸出手，有意无意地在等对方回应。
“Hanna！Shaw的手……”Root急得想要拉住Hanna。
“没关系的，Root，Hanna只是出于礼貌，想必还不知道我的情况。”
说完冲Hanna点点头，笑了一下，就径直进了屋。Root也急急跟上，忽略了身后Hanna由错愕到尴尬再到失落的脸，就像接下来饭桌上，和“工作”时一样给Shaw喂饭、擦嘴，忽略了对面Hanna一阵白一阵绿的脸。
酒后阑珊，大家坐在沙发上拆礼物。Hanna有些迫不及待，率先塞给女朋友一个精致的深蓝色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挂了一颗刻着Samanna的爱心。
Hanna帮她戴上，末了出其不意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Root，我也带了礼物。”Shaw的低音炮适时响起，“在我轮椅后面的袋子里。”
五分钟后，整个客厅充斥着Root的尖叫。
“Sameen！这是皮娜·鲍什老师同款芭蕾舞鞋！你从哪弄的？我听说已经停产了。”
“I have my ways.”
眼尖的Root还是认出这是Joesfinas手工芭蕾舞鞋，葡萄牙王室的御用品牌，她忽然联想到不爱用电脑的Shaw前几天一直坐在窗边敲键盘的场景，心里一阵酸酸甜甜。
啪的一声，一本书掉了出来，Root定睛一看，居然是零六年第二期的《科学》杂志，看得出已经很旧，封面几乎全靠胶带，但页脚明显有被捋平的痕迹。当时正值云计算问世。
Root不想再问Shaw又是怎么弄到自己到处找都未果的东西，也顾不上Shaw愿不愿意，扑过去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要穿着它跳舞！”
“现在就可以试试。”“你不是早就不跳舞了吗？”
Shaw和Hanna几乎异口同声。
“嗯，我确实好几年没跳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芭蕾的，不过要先练习一下再穿这么漂亮的鞋……”Root不知道在回答谁，边说边跑进屋将宝贝舞鞋和“古董”杂志塞进床下百宝盒里，留下Shaw和Hanna在客厅微妙的气氛中做着微妙的眼神交流。
送走客人，Hanna一直揽住Root腰的手忽然放下，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
“Hanna？”
“没什么。”她笑得有些疲惫，“只是，我算了一下，你已经四个晚上没回家了。”
【大半夜写东西果然神清气爽，美中不足就是打字小心翼翼怕吵到室友hhh
然而演讲稿和开题报告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坐等被老师手撕🤗】